让子弹飞后再说周润发：他是个严谨的人来疯

李俊 《外滩画报》主笔

　　一“90后”的女记者，跟姜文说：“你真是一个很萌的大叔。”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，嘴里叫惯了的发哥，某天也该被“90后”称之为发爷了。发哥今年55岁，看到花白胡子和花白头发，不拍戏的时候，能看到他微微凸起来的肚腩。

　　他已经红了很长时间。发哥还在叫小马哥的时候，内地还处在录像厅时代。在满是烟味、昏暗、污浊的狭小空间里，电视荧屏上经常有一个小马哥，拿着双枪，飞身而起？?被无数少年时代的男生模仿，被小女生迷恋。这些少男少女，是现在的“70后”、“80后”，干一份固定的工作，养家、糊口、上有老下有小。

　　2005年，发哥从好莱坞回来了，确切说，他来到了内地。这个有些像神一样的偶像，第一次出现在内地，像个老顽童。2005年，他回来的第一场发布会，让人大跌眼镜：他善谈，爱开玩笑，滔滔不绝地讲话，兴奋起来手舞足蹈。发哥的身边坐着女主角斯琴高娃，发哥多次当众倾诉自己对斯琴高娃的爱慕，最后干脆人来疯，直接上去吻她。这样的人来疯被他一再重演。某名牌的发布会上，他搂着复出的钟楚红不肯放手，也要索吻。在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的发布会上，他更是开口一个皇后、闭口一个皇后地叫巩俐，非要当众搂着自己的皇后。有人说，他是故意的，台下坐着的就是他的老婆，他只有在这种场合，才能公开表达自己对老婆的不满，而老婆还要乖乖笑纳。

　　在香港碰到曾志伟，如果你跟他讲，发哥多么神经质、多么人来疯，他一点都不惊讶：“只有你们内地人才吃惊，他本来就是这样子。”当年王晶执导过一部喜剧《精装追女仔》，里面发哥扮演的好色无厘头角色，曾志伟说，这就是周润发的本色出演。

　　发哥的表现一直是在公开场合，努力地表示出自己的烟火气息、亲民，但是他的确是现在的华语明星里离普通观众最远的艺人。他少接受专访、电视访问，甚至绝少出席商业活动。在《黄金甲》拍摄完成后，爆出他耍大牌、不配合的负面传闻后，才接受了唯一的一家日报的电话专访。把发哥的“不义”推向风口浪尖的是《赤壁》临阵辞演。而该片的导演吴宇森是提携他走红的恩人，制片人张家振是为他在好莱坞打天下的经纪人。

　　被各种传闻包围，但发哥在内地的戏还是一部接一部地拍，不辟谣、不反驳，走到哪里，都是一张笑脸，继续说颠三倒四的笑话。在拍完《让子弹飞》之后，虽然他一直表示这是他等了十几年的好本子，但是在配合剧组的宣传上，他仅仅出现了一场首映礼，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电话采访。

　　这些矛盾冲突也都不会是空穴来风。发哥在内地拍戏严格执行的就是好莱坞的工作方式。比如，发哥的合约里一定会规定只能工作8小时，某天，导演疏忽，超时没收工，发嫂就真的会在片场哭着发飙，要求停工。发哥的工作片场，合约里都必须写着要提供房车、独立的卫生系统。但是在片场，他可能从来都没用过剧组给他大老远搬来的洗手间，他一个人挎着相机到处跑，给每个人拍照，找人聊天，忙得不亦乐乎。

　　对于发哥的号召力、演技，在内地市场上几乎无须再多言。但发哥也未必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能给他带来困扰，但是既然好莱坞是这么执行，为什么在内地不能实行？换而言之，他也是享受这种被保护、被捍卫的氛围。

　　香港本地人都说，如果去南丫岛上逛，十之八九就会撞到到处溜达的发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