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图文)在乌兰布通的日子--采访《射雕英雄传》手记

　　8月5日，随剧组展转奔波了十几个小时后，终于到达剧组驻扎地--乌兰布通红山草原旅游度假俱乐部，尽管十分疲劳，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：不要说全国受该剧组邀请的媒体仅有本报与《成都商报》两家，就是单单一饱眼福，看看这里美丽绝伦的景色，就让人顿生“不虚此行”之感。

　　●多娇江山引“射雕”
英雄竞折腰

　　不同于江南的山清水秀，这里的美有一种大气的、粗犷的、开阔的美，令人顿生豪气。从承德的围场北上，树木葱茏，大片大片的玉米正在含穗，一派生机景象。进入塞罕坝机械林场，满眼的绿扑面而来，重重叠叠的杉树随起伏的山脉婉转延绵，这就是著名的“三北防护林”。正赶上开花的季节，粉的、红的、黄的、蓝的、白的花满山遍野，点缀林间，斜阳透过枝叶洒下金黄的余辉，美不胜收。许多人开始欢呼起来，车行山道弯弯，景色越来越好，简直有移步换景的味道，山风送来阵阵清凉，令久居城市、看惯了高楼大厦的人们神采飞扬、心旷神怡。车在苍翠的林海中继续穿行，过了塞罕坝机械林场场部后，眼前的山势起伏开始变缓，有时则是一马平川。草原像铺在地上的绿色绒毯，呈现在眼前了！朵朵白云在远处像大群绵羊飘移，不少游客骑着马在草原上游弋。据当地的牧民讲，草原的气候变化多端，有时忽然一朵乌云飘过，一条雨带就在晴朗湛蓝的天空下拖开，所以牧民们从来不“看云识天气”，而是雨具随身带。

　　●盖双层被睡觉，用矿泉水洗脸

　　由于这里条件最好的红山草原旅游度假俱乐部被剧组全体成员“霸占”，我和《成都商报》漂亮的女摄影记者迟阿娟、记者王潇三人只好就近住进了一家小旅馆，一进门，一股扑鼻的羊膻味熏得人喘不过气来。住下后我们才发现，这里说是镇，其实是由一些稀稀落落的旅馆和少数牧民住户组成的，叫“旅游村”更贴切，这里的电话是我们到达的前一天才刚刚开通，我所持的中国联通手机在这里也是盲区，到了晚上，月黑风高，行人稀少、风声鹤唳。仿佛一夜之间，我们从夏天走到秋天，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。当天晚上，我们都把准备好的夹衣厚厚地裹在身上，睡觉时棉被加毛毯绝对舒服。旅店的自来水冰凉彻骨，有一天一觉醒来，我们忽然发现停水，脸不能洗，牙不能刷，卫生间不能冲，后来急中生智，买来矿泉水才解了围。

　　●全镇惟一的传真机和水果店

　　6日上午，我们在名仁旅馆找到了全镇惟一的一台传真机，这台传真机最初表现尚可，到了6日晚王潇传稿时，已经要花费一个半小时才能将稿件传走，到了7日早上，我再次传稿时，则需要花费3个小时，而且只有老板的儿子才玩得转。传稿回来后，大家心中一片惆怅：因为等8日开机后，采访任务将会非常繁重，照这样的传稿速度，记者编辑不知道要加大多少劳动量。当然，这一天也有开心的事，就是找到了全镇惟一一家蔬菜、水果店。我和阿娟都为此兴奋不已，王潇说他没有我们活得那么高级，有没有瓜果无所谓，但买来的黄瓜他吃得狼吞虎咽。

　　●承德市民为本报记者雪中送炭

　　正当我们为发稿焦头烂额、手足无措时，意外的转机来临了。由于《燕赵都市报》在承德和内蒙古一带的广泛发行，家住承德市的红山草原旅游度假俱乐部总经理王克志，看到报纸后，专程驱车赶到红山俱乐部，看望本报记者，当他从闲聊中得知本报记者为发一份稿件竟花费好几个小时，当即让负责经营俱乐部的李经理送来一台传真机。当晚，王潇在试过这台传真机的效果后，高兴得手舞足蹈：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！性能十分灵敏，很快就传过去了，简直是‘救命机’”因为，有了传真机，不仅不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，跑到镇东那家旅馆传稿，而且意味着我们能够在这里坚持工作了，几百里的长途跋涉终于没有白跑。我们对王克志总经理的慷慨相助大为感激。图片传送困难电脑陷入瘫痪

　　正当我们为有传真机而欢呼雀跃时，图片的传送又陷入危机。好像有妖魔作怪，头一天我们将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通过电子邮件传回报社后，这一招在以后的日子里就再也没有灵过。到达红山军马场的第二天晚上，我们就不得不面对僵局：在传图片时，上网时间总是坚持不到打开电子邮箱就掉线！在我们看来，假如网都上不去，我们也就彻底死心了。但能上网，就意味着有成功的希望。于是我们三个人轮流“换手气”，不停地上，线不停地掉，三个人在总台整整站了7个小时也没有最后搞定。阿娟责怪自己所携带的电脑过于老化才导致目前的状况，“气急败坏”下，她伸手按错了键盘，电脑也陷入了瘫痪状态。

　　电脑工程师为电脑宣判“死刑”

　　第三天一大早，我们就抱着电脑到处求救，能问到的人几乎都问遍了，中国文联的张新月和綦倩荣算得上是这里的“电脑通”，她们试图恢复电脑正常运转，但二人鼓捣了许久也没有成效。惟一的希望寄托在张纪中
的一句话上————他说：“明天搞特技的电脑工程师将到。”为了让我们传稿，张纪中破例将他小巧、精致、高档的电脑借给我们使用，无奈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，张新月和綦倩荣晚上10点钟开完会后，摸黑来到记者所住的旅店，再次与我们一起奋斗到深夜一、二点，临走时冻得牙齿直打颤，而无情的电脑依然。既然与电脑本身无关，值得怀疑的只有线路问题。这里的居民说，由于电话线路刚刚开通，上网还没有经过电信局批准，我们对此半信半疑。

　　电脑工程师的到来为旧电脑彻底宣判了“死刑”———该机windous 98已被删除，在茫茫的大草原上，谁都无能为力。那一天，阿娟的表情特别没落，作为专业摄影记者，没有图片等于没有一切，美丽的阿娟脸都懒得洗就歪倒在床上，看来，从成都到内蒙古，她万里之行的艰辛都化为泡影。

　　500里长途跋涉图片比金子都贵

　　我决定到460里外的本报驻承德记者那里发图片。开机当天傍晚6时许，为了及时将现场图片传送回去，我雇了当地一辆破旧的212出发，约1个小时后，终于赶到林场，下了这辆四处漏风，除喇叭不响外哪儿都响的“出租车”。暮色渐渐苍茫，站在林场过往的大道上，我心里特别茫然，好一点的轿车都不肯给停，旅游车也没有一辆经过，惟一的办法是拦当地居民俗称“拉杆子”的车，还好，有一辆装载着椽檩的车停下来了，听说是《燕赵都市报》的记者，很爽快地答应了。一路上司机总说：“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，我们这种车，别说走这么险的路，就是平路，都让人患恐高症。”他们远途归来，司机已好几宿都不睡觉，两个司机轮流开车。下坝时，由于车刹不灵，为了安全，车不得不放慢行驶，4个小时后，我总算颠簸到了围场，顾不上饥肠辘辘，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，到处打听哪有扫描仪，几乎跑遍了整个围场县城的照相馆和网吧，功夫不负有心人，我终于找到一家网吧，他们说有扫描仪，只等明天一早照片冲洗出来，就可以处理图片。听到这一消息，我欣喜若狂，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小县城，居然有这么发达的网吧。我一连让他们确认了好几遍，才放心地离去。回到旅馆，已是午夜，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甜，因为明天我不必再上承德了。

　　我发誓“不到承德非好汉”

　　9日一大早起来，好不容易等到8点钟照相馆开门，才知道全城停电，他们根本无法冲洗照片，我又急又恨，拿上胶卷就冲出冲洗店，到了网吧，人家也说：“没有电，谁也没办法。”我问什么时候来电，他们说下午6点以前来了就不错。我彻底绝望了，“不到承德非好汉”，我回到旅馆，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到承德。

　　在奔往承德的路上，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。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，从来没有这么“背运”，是有钱都买不到方便的那种。客车又晃荡了4个小时，承德终于近在眼前了。在这里，我冲洗照片，扫描照片，传照片，又整整花去了8个小时，照片传完后，我的眼睛涨痛。稍歇了一会后，我又开始写稿，直到深夜。

　　“患难姐妹”告别乌兰布通

　　同样的路程返回红山军马场后，阿娟他们把我当英雄，对我问寒嘘暖，好不关心。短短几天，大家已培养出亲姐妹般的感情。11日，剧组经过两天的整顿重新拍摄，由于当天烈日炎炎，我从拍摄现场回来后，就头晕恶心发高烧，即使阿娟亲自下厨炒了我喜欢的酸辣土豆丝，也没有唤起我的食欲。那一天，刚刚到达的《深圳商报》记者为我拿来了药，阿娟又是水、又是药、又是泡好的方便面，送到我嘴边，异地他乡，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。

　　13日中午，完成最后的采访任务，我们相继告别了美丽而偏僻的红山军马场，踏上归程。本报记者陈彦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