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8年,侯德健以一首《龙的传人》登上春节联欢晚会舞台。借助亿万观众的平台,这首歌和创作者被人知晓和记住。2006年,在新西兰漂泊了16年的侯德健重回北京。在观察者网作者毛尖看
来,“他当年的理想主义如果不是空洞的东西,今天他就不会怀着一些杂乱无章的计划归去来兮。”但现住在北京东三环的侯德健,很喜欢“结庐在人境”、“心远地自偏”的生活状态,喜欢花平均“三分钟揉一个面团蒸一个馒头”。在近期接受凤凰网采访时,他坦然地说,我觉得我的家还是在北京。
北京是家乡 第一次看到黄河和长江觉得很浪漫
出生在台湾的侯德健在很多地方都是客人。“我在很多地方都是客人,(我)在台湾出生的,(但是)外省人。第一次回北京的时候就跟人说我是四川人,人家说不是,你是台胞,后来到新西兰移民,就更是客人了,我一再想这个问题,我的家应该放什么地方?后来我就觉得,还是北京。
侯德健拾起吉他之初就确立了自身生命经验创作的路线,眷村人的思乡之苦在他的音乐中得到最真切的表达用音乐,一跃成名之后,他决定看看这片被祖辈叨念了半生的土地。
“第一次看到长江是在飞机上,飞机是从香港起飞,一上飞机我就跟空服人员说,看到长江的时候告诉我一下,看到黄河的时候告诉我一下。(看到之后)脑子里面就是柴可夫斯基的那个B大调钢琴曲,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感觉。”
从小就说四川话
侯德健回忆第一次回到家乡,“我是先到了湖北,然后找到了跟我父亲一起上学的我的一个堂哥,他已经给我介绍了很多东西。我父亲英文比较好,数学却是一塌煳涂,考试的时候都是抄我堂哥的,那个时候用四川话讲就是‘我的数学都是我的堂哥给我打pass的’。我四爷爷有一个最后的太太,当时恐怕是八十多岁了,身体还不错,跟我说话说了差不多有一两个小时了,突然跟我说,‘你们台湾人怎么说我们这里话哩?’因为我的口音完全是我们家乡口音,是从我爸爸那边儿拷贝来的。我是到了上中学才知道有普通话,因为整个小时候都是说四川话。整个台湾的空军,基本上就是从成都重庆昆明,这些地方飞到台湾去的。所以我们在学校,老师都是说四川话,一直到了上中学我才知道‘哦,我们讲的不是普通话’,所以(对四川话)一点陌生感都没有”。
艺术要表达出普遍的感情
对于艺术创作和时代的关系,侯德健觉得,艺术作品要表达出艺术家对时代的“痛感”。每个关心自己和生活的人,都应该对生活有痛感,“你的疼必须你自己解决,正因如此,你变成一个有智慧的人。如果是搞文化的、艺术的、创作的,最关键的是,首先你疼不疼,第二才是你有没有足够的智慧来吧你的疼叙述给别人听。让和你有一样疼的人得到安慰,或者让人知道:‘哦,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疼,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在疼’。你能不能做得到?如果能,那就是下一个超级新星。崔健做到了,他‘一无所有’一喊,喊得我(都觉得):‘对,我也一无所有。’”而《龙的传人》显然也达到了这样的艺术效果。